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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却一座城 第三十七章 梦里黄昏


黑影从中间切断翻滚地昏黄在粉红色每次新摊开的扉页上拉出一道口子,看着远去的它在视线中消失,樱珞闭上干涩的双眼。
    刚刚看到的樱花和金色的夕阳像一幅巨大地画清晰的铺在眼前,那道黑影出现在粉红色的大幕上突然迅速向外裂开,如同日食,整个世界的色彩被它吞掉。
    樱珞身体不自觉的颤抖,感到十分的恐惧。
    她想睁开双眼,但是她太累了,劳累中的她睁开眼皮就像支起两座山。更让她全身冒虚汗的是自己也搞不清它是真实还是虚幻,她害怕睁开眼后看到的就是自己生活的世界。
    噩梦中的她被人摇醒,那张枯草一样的脸上有数不清的褐色沟痕,里面涌动着大把大把死在时间下的明亮青春。
    年过半百的他身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棱角和嚣张的气焰,这个世界上似乎再没什么大起大落能伤害到他们,能让他们狂喜和悲泣的事情除了至亲的人离世还有什么能让他们的情感陷入僵局。
    面对这些琐事樱珞怎么也放不宽心,她无论多么努力也模仿不到那份淡然。
    终于不是那个黑暗的世界,看着老大爷脸上淳厚的神情她有了力量抑制下忐忑波动的心情,他像一位得道的世外高人渡人于迷途穿越眼前的黑暗。
    车已到末站。
    这个偏僻又同样熟悉的地点对身心疲惫的她简直是世外桃源,家里那几十平米的小房子有母亲的笑脸有简单的饭菜有一盆温水洗去疲惫,樱珞格外的满足格外的感到温暖。
    走下车樱珞沿着街道往家走,身后急促的脚步朝她逼近,每一步砸在地上空荡的道路旁都回荡起久不停息的沉闷。樱珞开始警觉起来,“不会遇见色狼吧!”
    一阵肥油的声音传来,“樱珞姑娘,樱珞姑娘。”一声声掩抑不住内心的喜色。
    “死胖子,还真是阴魂不散。”樱珞无奈的只得装作没听到加快往家走,还好年轻灵敏,很快就把胖子甩开了三里地。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会儿樱珞算是对这句经典的电影台词有了深刻的体会,不过想想母亲不用在那昏暗的鬼地方工作,她还是很开心,总算是值了。
    “夏阿姨好。”
    “哟,樱珞才回来呀!于苏回来又一阵了。”
    “我学校里有点事,回来就给耽搁了。”
    樱珞满面的笑容回答着于苏妈的问题,像对待自己母亲一样。搬了这么多次家,遇见于苏家这样好的人还是第一次,这也是她跟母亲能在这里呆这么久很的原因重要,在母女相依为命的她跟母亲眼里,他们就是自己的家人。
    樱珞扛起背包爬上楼梯,脚下踩在梯台的边缘一大块水泥从中间折断飞了出去,差点踩空的她身体摇摇晃晃还好手到扶助墙壁低掉这股冲劲。
    “好险。”她的脸此刻看上去煞白。
    周围护栏是古老到用木头做成的,几十年的岁月里它们经历过无数的人,受过无数的划痕,被踢打过无数次。腐朽的它们早已断裂的四分五裂,只有很少的才有支撑力,倒在这上面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还特地走得近些向下看看悬崖一样的深度。
    她受惊吓的心狂烈的跳动像是要跳出来一样,敲开自己家的房门故作镇定对母亲挤了个笑脸,连自己都感到有些牵强。
    到房里尽管开着灯还是如东经过风吹雨打的书页那样枯黄,来到这个地方,想到昨天泪流满面的自己,像是过了十年那般遥远,还是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
    总归樱珞看到这些东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平淡,时间果真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
    母亲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饭,放下书包后,樱珞冲进厨房帮忙,还没下去手被母亲赶了出来。
    “写作业去。”
    四个大字坚定而果决,对一切自己想说的话判了死刑。
    她只好像受到惊吓的小孩一样乖乖退去房里。
    翻开数学的双曲线看了半天愣是没一点思绪,定心下来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里大脑是处在空白状态,不过她觉得很舒服,她似乎是爱上了这个状态,有段时间什么都不想真实难得的幸福。
    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上有个小小的淤血血块,她把头发弄的蓬松将它遮住,被母亲发现少不了一顿盘问。
    “头上什么时间受得伤,怎么没感到疼痛。倒是身上疼的难忍。”
    她解开衣服露出雪白的皮肤,少女的身体并没有发育的那么好,可是完美的身线呈出s型叫人迷恋。她渐渐退去上衣,裤子,赤裸的站在房间里,镜子中凡是曾被击中的地方都有淤青出现,不同的大小不一样的深浅色。简单擦些药,她穿上衣服,窗外已是一团昏黑。
    门房外传出母亲呼喊吃饭的声音,樱珞仔细的整理好避免有破绽被母亲瞧出端倪。
    母亲又急促的催促几声,樱珞一遍遍的应和拖延时间,看不出问题才出去。
    一碗饭,一个菜,十几年里每天都是如此,她不觉得这有什么苦,只要是跟母亲在一起平安快乐的生活,吃住什么都无所谓,这样她就满足了,这样很幸福。
    “昨天晚上......”
    听到这里樱珞手里端的碗差点掉下来,身上像是感冒一阵一阵往外冒冷汗。
    “......没事吧!”
    樱珞猜不懂母亲的意思,只得埋着头往嘴里大口大口扒着饭。
    好久谁都不再说一句话,一顿饭在沉默中走到了终点。这段时间樱珞如坐针毡时刻在沉默的状态下准备世界大战,这会儿终于能松口气。
    收拾好散乱的饭桌后,樱珞反锁上房门躺在床上,随着黑暗随着沉重的思绪一点一点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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