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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却一座城 第十三章 偶然必遇


第十三章偶然必遇
    黑夜蒙上双眼躲开这份过于甜腻的爱情,它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沉默不语下藏着刻骨铭心永远无法抹去的感动。
    夜压抑深沉的哭泣声,才显得这般宁静。
    许枫拉着樱络的手沿原路返回一半在路过一个单岔路口转过几个弯后终于快要到樱络家了。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离大老远便看见一个人站在街灯下,离得是远樱络还是一眼看出那是母亲在担心的等候,在他们看见樱络母亲的同时,她也正面朝着这个方向。
    樱珞小心翼翼的碰了下许枫,低压嗓子告诉许枫前方的人是自己的母亲,空气瞬间凝固起来又迅速膨胀出无限焦躁。
    许枫无奈只好一边硬着头皮往前走一边盘算着应付的方法。许枫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紧张,手心还是大把大把的出冷汗,上下部牙齿不听使唤地不断咚咚的撞击着发出凌乱的响声,心跳频率像怀里揣着几千只强健的野兔乱跳那般。
    望着离樱珞母亲的距离越来越近,许枫急出一身冷汗。
    “如果立马跑掉反而会引起更多猜疑,本来没什么事的到时也解释不清了,现在也只有当作她不是你母亲硬着头皮上了。”许枫深吸呼吸几下镇静下来分析当前的局势。
    走的近了对方的脸也就看的清晰,两张精雕细琢的面庞,高挑细长的身姿......
    昏暗的路灯下王青华头转向另一个方向表情僵硬。
    “妈,这是我同学,散步的时候碰到的,我们就明天校庆节目表演讨论了一下不知不觉天就这么晚了,让你担心了。”樱络一脸笑意试图化解尴尬的局面。
    旁边许枫忽然眉头猛地紧促,随后迅速恢复平静,他知道这是樱珞在为自己开脱,幸好没嗯的一声出来,穿帮了两人哭都找不着主,还好反应快,为了显得更自然许枫脸上抓着淡淡的微笑。
    王青华头依然转向另一个方向,只是神色稍变。原本怒气冲涨瞪的巨大的双眼眯成一条线,额前的几条浅皱纹像是顷刻间被掘成了沟壑,眉头紧锁出神的思忖起什么。
    她认识眼前的这个少年,她知道它的名字,她知道他家很有钱,她也知道他跟女儿的关系,她甚至渴望女儿能立马嫁给他,这样女儿就不用小小年纪就为钱发愁,这样女儿就能像别人家女儿一样买得起漂亮的衣服,这样女儿就不用整天吃着难以下咽的饭菜还勉强的对自己笑着……只要嫁给他女儿就可以学习钢琴,舞蹈,绘画,就可以轻松幸福的过完下半辈子,就不用因有这样一个母亲而整天忍受乡邻的闲言闲语,自己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怎么着都无所谓,只是每次想到女儿会不自觉的心痛。
    即使再怎么的渴望她也不能表象出来,这是她以为的作为一个穷人,作为一个被命运抛弃被生活玩弄的不幸者必须坚守也是仅有的尊严。她更不允许自己有把女儿当做脱离贫困登上富裕生活阶梯思想存在,女儿不是用来买卖的商品不是自己脱离现状的筹码。比起那些物质她更在意女儿,更在意存在自己意识里的女儿的尊严与女儿本身的尊严,她只能在许枫面前表现的蛮横毫不在意。
    “天这么晚了,谢谢你把樱络送过来。”或许是太在意,或许是出于一个母亲爱女儿的本能,王青华板着脸朝着一边最终还是说出了本不想说的话。
    旁边的许枫深埋着头一言不发,将两只手插在长衣口袋里掩饰自己的无措,三个人在清凉的晚风中越发精神,空气中充斥着十足浓厚的火药味,下一秒随时可能点燃将人炸的血肉模糊分解成万千块状。周围安静至极,仿佛是詹姆斯在最后一秒投出的决定胜负能否逆转的关键性一球停留在半空,再高的命中率命运已不在自己手中只得听任天命。
    紧张的气氛将人逼到无法呼吸,就像是自己一个人丢失在无人的荒岛,每天挣扎在希望和死亡的边缘过日子,每一天心里都是无尽恐慌。
    长夜似乎是习惯了孤独的寂寞行人,一直边孤单旅行,一边宽容自己。我们每个人都是上天抛掷空中的一枚色子,有太多太多的偶然,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个人都必须放手一搏。当色子被抛掷空中,当我们在瞬间集中所有精力抬头以四十五度角望着自己命运的时候,因为无法预料,因为不知去向,才会显得特别紧张,紧张到屏住呼吸。
    听了这话许枫知道樱络的解释根本是竹篮打水——毫无作用,愣在一旁,低着头不知到说什么才好。
    “妈,我同学他人很好的,怕我一个人出意外专门送我过来的。”
    此刻的王青华看了看樱络又看了看许枫,哼了一声,“你还挺向着他的吗,我是你娘,你还没出嫁,没人养你你能活这么大,胳膊倒往外拐。“话音刚落便一把抓住樱络的胳膊将她拽到自己的旁边。
    “还意外,我看他就是那个意外。走,回家去。“王青华拉着女儿转身就走。
    樱络整个人几乎是被王青华拖着踉跄前行,樱络努力地回转过头来向许枫道别,“今天谢谢你了,快回去吧。”
    为了打消母亲的疑虑樱络又补说道“好好准备明天的节目。”一副挤眉弄眼的浮夸表情示意让他快点逃跑。
    樱络努力的对许枫回笑着,此刻的她毫无心思去想母亲在想什么接下来会发生怎样出乎意料的事又该如何解决。
    随着她的身体渐渐被拖着远去,晃动剧烈的视线中他给樱络一种即将坍塌消亡的感觉,仿佛是灵魂被瞬间抽走般空虚,是那么强烈的需要一个怀抱供给的安全感。
    他好像站到樱珞母亲面前大声的告诉她“我爱您的你女儿,我要娶她。”
    可是他没有勇气,只能看着樱珞被母亲拉走在黑夜里化作一个黑点跳动几下被黑夜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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